第4章 出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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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娇娇恋星河,繁华在天谁付错。
  
  吴明坐在儿子消失的河边凝思良久也不愿离开,作为丈夫和父亲,他觉得自己都不合格。妻子跟着自己清贫度日,儿子现在又生死未知。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命运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力。就像是看到一个水杯从高处掉落自己伸手却又够不到,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摔成一堆碎片。
  
 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,自己是不是老了,再也不是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英姿少年了。那时的自己做事天马行空指点江河气吞万里。敢做敢当,为了自己爱的人,决然归隐。什么掌门之位,什么江湖名望,什么正义邪魔,他走的是如此的洒脱,宛如一把神剑,闯荡江湖却不带一丝凡尘。
  
  时间过了很久,他终于注意到一条小鱼就在自己的面前不停的游动,却始终不肯离去。
  
  吴明苦笑道:“连你这条小鱼也来嘲笑我吗,也来看我的困窘吗。赶紧游走吧,不然的话我可下手了。”
  
  那小鱼还是不肯离开,摆动着鱼尾转圈圈。
  
  吴明受了奇耻大辱一般,好歹自己也是做了十年渔民的人,敢这样挑衅。
  
  大手一伸,那鱼已被他抓在手里,说道:“既然不肯走,那就果腹吧,你这么小,没多少肉,还是回去给铁兰熬鱼汤吧。”
  
  那条小鱼身子摆动的更厉害了,想要挣脱出去,却还是被吴明死死的抓在手里。
  
  好几天都没出海打鱼了,这条小鱼回去给铁兰熬汤补补身子吧。
  
  进门后,将鱼丢进一个大木盆里,那鱼几次想翻出盆外,都没成功,只得沉到盆地,偶尔摆动下尾巴。
  
  铁兰还在缝着衣服,看见吴明抓了条小鱼,说道:“这么小的鱼,你抓它做甚。”
  
  吴明道:“是它自己愿意被我抓的,在我跟前一直游着不走。等下给你炖鱼汤喝吧。”
  
  看见铁兰手里还做着衣服说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做这些。”
  
  铁兰笑笑说道:“既然做了,就把它做完。这是最后一件了,你的是两件,风儿的是三件。多希望看到你们穿上的样子。”
  
  吴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,过去把铁兰紧紧的拥进怀里。侠骨柔情,恩仇却不能快意。这也许就是真实的江湖。
  
  玲玲蹦蹦跳跳的闯了进来,叫道:“风哥哥回来了吗,我要他陪我玩。”
  
  两人连忙分开,吴明走过去蹲了下来,手摸着孩子的头,细细的看着她脸上的伤痕,这是皮外伤,划的不是很深,慢慢的伤痕就会消失。还是感觉有点愧对这孩子。
  
  他对玲玲说道:“你风哥哥过几天就回来了,到时候再让他带着你玩,好不好。”
  
  玲玲咬着嘴唇,瞪着大眼,懂事的点点头。
  
  吴明进屋拿了把刀子在院子里坐下开始磨刀。玲玲没有要回家的意思,在小院子里东瞅瞅西看看,终于那个大木盆里的响声吸引了她。
  
  她走到盆子旁边看到了里面游动的小鱼。蹲下来用小手在盆里拨动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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